早就听说南城县徐家乡有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承担三所村小、四个年级、十个班级的英语教学任务,每周的课时量达26节,八年如一日在这三所村小之间奔波。1月24日,笔者一行来到徐家下弓小学,见到了这位老师严海红,并跟随她辗转于徐家乡的下弓、陈家、贺家三个村小,亲身体验她特别的“走教”生活。
下弓小学距县城约15公里,离国道约3公里,是严海红“走教”的三所小学中较近的。说它是一所小学,其实只有一栋教学楼、几间低矮的平房及一个简易的厕所。学校仅有的活动场地就是教学楼前的一块空旷的黄泥巴土地,有些地方还长了杂草。这所学校也是笔者见过的第一所没有围墙的学校。
在下弓小学初见严海红时,她脸色苍白、声音沙哑,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笔者注意到,她的左手还留有打吊针的胶布,在她的办公桌上散放着川贝枇杷膏、“金嗓子”等药物。笔者与她交谈时,不停地被她的咳嗽声所打断。严海红有点内疚地解释说,这几天感冒很严重,已经打了几天的吊针,怎么也不见好,为了不耽误学生的课,只好选择在晚上打针。“今天晚上还要打针,但没办法请假。我请假了,谁来教孩子们英语?”严海红如是说。
严海红说,徐家乡年轻老师少,而懂英语的老师更是奇缺,自己从2004年开始便承担着徐家乡的下弓、陈家、贺家三个村小,四个年级、十个班级的英语教学任务,每周有26节课,平均每天五节,基本每天满堂。“刚开始很不适应,三所学校、三张办公桌、三个饭盒,四种课程,嗓子吃不消时,就吃点消炎药,多备一点润喉药。”严海红说。
在下弓小学,徐远惠老师对笔者说,他班上学生徐文灿的父亲因残疾而丧失劳动能力,母亲在外地打工,徐文灿一段时间极度自卑、孤僻。严海红得知这个情况后,对她格外关心,经常嘘寒问暖,给她买来衣服、鞋子等物品,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在下弓小学,笔者特意找到正在读六年级的徐文灿,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高兴地对笔者说:“严老师经常送一些衣服给我,冬天还会送给我棉衣、棉裤,她就是我的好妈妈!”
“严老师的嗓音经常沙哑,但她为了让我们听清她的发音,总是试图努力发出清晰响亮的声音,我们班同学听了都很难过,我们只有努力学习来报答她。”六年级学生胡雨思动情地说。今年冬天,严老师发现她的手冻伤了,特意从家里带来冻疮膏,每天都给她涂药膏。
在下弓小学,笔者在严海红的办公桌上看到一叠作业本,四个班一共一百多份。笔者翻阅了一下,发现有的作业本里夹着写有新年祝福的贺卡。其中,有一张卡片的贺词引起了笔者的注意:“亲爱的严老师:我妈妈教会了我第一句中国话,老师您教会了我第一句英语,你和我妈妈一样,是我最爱和最敬佩的人!”
随后,笔者一行前往离下弓小学约7公里的贺家小学。贺家小学在大山里头,我们下国道后,途径一条约3公里的蜿蜒村级公路。
“担任这么多课,还长年奔波在三个教学点,男老师都吃不消,作为一位女老师,能坚持这么多年真不容易。”随行的徐家中心小学负责人告诉笔者,前几年,这条路还是一条崎岖不平的泥沙路,遇到暴雨、大雪等恶劣天气,道路便泥泞不堪,一不小心可能会掉到路旁的水库里。这里的条件比较艰苦,学校连围墙都没有,年轻老师根本不愿来,来了也留不住。严海红作为年轻的女老师,从来没有请过假,也没有迟过到,总是第一个到学校、最后一个走,也从没有叫过苦、叫过累,非常敬业。
“由于条件限制,学校操场还没铺水泥,全是黄泥巴,雨天全是水坑,晴天灰尘很大,办公室的桌子一天要擦三四次。”贺家小学负责人雷火光告诉笔者,如果下雨的话,大山里常常伴有狂风、雷电,有时雨伞都会被吹走,等走完3公里路,到学校时全身都会湿透。
当笔者问严海红为什么甘愿奔波三个学校走教时,她郑重地说:“我的工作虽是辛苦些,但看到这些孩子,我又有一些不舍得放弃。我希望在我的努力下,让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们也能够享受到与城里孩子们一样的英语教育。”正如她QQ里的签名: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愿继续当老师。
(全文摘自中国江西网抚州频道)